
鲁网10月29日讯初到中交一航局二公司烟台项目部办公室那天,晨间的阳光正斜斜淌过玻璃窗,落在离门最近的那个工位上,瞬间攫住了目光。那张深棕色办公桌被资料堆成了座微缩的山峦,却藏着旁人看不懂的精密秩序——试验报告按日期叠出层层递进的阶梯互联网配资网站,边角齐齐整整如刀裁;规范标准用红、蓝、绿三色文件夹分装,像三列待命的队伍。最动人的是桌角那盆绿萝,在纸山缝隙里倔强地探出头,叶尖还凝着清晨沾的露水,给这方空间添了抹鲜活的生机。
对着这工位猜测主人的模样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,像鼓点般由远及近。一个身影裹挟着室外的风旋到桌前。花白的短发,安全帽随意地挎在臂弯,工装上沾着些许水泥渍。他没顾上擦汗,粗糙的手掌直接插进资料堆,却像长了眼睛般精准捏住一份泛黄的试验记录,指尖划过纸页时带起一阵微风。转身要走时,他的脚步蓦地顿住。
“新来的小伙子?”他眼角的皱纹瞬间舒展开,露出和蔼的笑容,牙齿微微泛黄却很整齐。“我姓田,叫田文存,在拌合站管试验。”话音未落,他已转身迈出门槛,蓝色工装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,只留下桌上的打印机还在“咔嗒咔嗒”地吞吐着纸张,余温漫在微凉的空气里。
这便是与田主任的初见。日子久了,渐渐读懂了这个总空着的工位——它的主人像永不停歇的陀螺,在拌合站与工地间旋出忙碌的轨迹。清晨五点,当项目部的宿舍楼还浸在薄雾里,他已经踩着露水走到骨料堆旁,手里攥着湿度计,弯腰拨开石子层,把探头深深插进料堆中心;正午日头最毒时,地表温度烤得人发晕,他却蹲在搅拌机旁,膝盖上搭着一块抹布,一手托着坍落度筒,一手缓缓提起,眼睛紧盯混凝土流淌的弧线,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进衣领,在后背洇出大片湿痕;待到夜幕低垂,工地的照明灯亮起,他工位的台灯也会准时亮起,灯光透过镜片映在试验报告上,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,常常要到深夜才会停歇。
慢慢发现这位对自己苛刻到近乎“抠门”的老师傅,对年轻人却有着格外柔软的耐心。新人小秦刚分到拌合站时,总跟着田主任跑前跑后。每到正午吃饭时间,田主任就会把他往食堂方向推:“刚来的小孩别跟我在这儿熬,回去吃口热的,还能趴在桌上眯半小时。”说着就把自己的遮阳帽摘下来扣在小秦头上。而他自己,就坐在拌合站的阴凉处,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运转的机器。
还有件事,像颗石子落在心里,漾开久久不散的涟漪。那是个闷热的三伏天,午后突降雷阵雨,通勤班车半路抛锚。大家在工地门口拼车回驻地,最后一辆SUV只剩下一个座位时,田主任和刚毕业的小姑娘小林还站在路边。雨丝裹着热气打在身上,黏腻得难受。没等小林开口,田主任已经把她往车门里推:“我一个干了二十多年的老骨头,抗热抗饿都比你强。快上去,回去晚了饭都凉了。”他手掌粗糙却有力,推着小林的胳膊把她送进车里,又抬手拍拍车门:“路上慢点!”车门关上的瞬间,看见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嘴角却扬着爽朗的笑,转身走向工地的临时休息室,蓝色工装在雨雾里渐渐模糊。
等雨势稍小些,打着伞路过拌合站,远远看见他正蹲在料场边,用一根木棍拨开积水,仔细检查骨料的含水率。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,泥点溅到膝盖,可他浑然不觉,嘴里还念念有词地估算着调整比例。那一刻忽然懂了,他说的“抗热抗饿”从不是逞强,而是二十多年工地生涯里,把自己活成了工程的一部分,早已习惯了与风雨较劲,与细节较真。(通讯员 姜文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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